第24章 各方动向（4K大章）
阿瓦隆尼亚，王宫。
月上中梢，忙碌了一天的城市也陷入了睡梦之中。
而此刻的王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后花园，卡伦蹲在一处角落，身着一袭黑袍，眉头一皱，向前探去。
兜兜转转走了许久，卡伦有些费力地拨开挡在面前的藤蔓和枝叶。
一道光芒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一时间睁不开眼。
虚着眼睛，卡伦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过来，
一道石制的拱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拱门约莫三人高，两边是精致雕纹的浮雕，顶端镶嵌着一枚夜明珠，整个门都散放着微光。
到了。
走到石门前，卡伦抬起手，朝着虚空比划几下。
叮——
一道魔法阵浮现在卡伦周身。
轰——
下一秒，光亮消散，石门随之颤动，缓慢打开，露出里面漆黑如墨的世界。
深吸一口气，卡伦迈步踏入其中。
石门后，没有任何灯火照亮，一片黑暗笼罩住了他的双眸，耳朵也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堵塞一般，什么也听不见。
熟悉的感觉，还是这般令人讨厌。
脚踩着坚实的土地，卡伦凭靠着记忆，寻找着通往主厅的方向。
马上又要见到他了。
尽管见了无数面，可一想到要再度与那位有些诡异的大人交谈，卡伦心底莫名有些焦躁。
快到了。
默数着自己的脚步，卡伦在心底对自己道。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一千。
忽然，卡伦停住了脚步，伸手向前探去。
冰冷的触感给予了他回馈，卡伦知道，自己来到了门前。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铁门。
嗡——
门开了。
刺目的光从前方射在他脸上，卡伦眯着眼睛，等待着双眼适应。
半晌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室内的景象。
印入眼帘的，首先是屋内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背对着他，在他身前，是卡伦在外界从未见识过的景象。
奇形怪状的机械仪器摆放在他面前，0与1的字符在上面交替闪烁，仿佛这些奇异的机器，具有自己的思维一般。
房间角落处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这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通过一根根管道，尾部链接着那些古怪的机器，头部则是一同汇聚到一个巨大的容器。
容器里，装着一个男人。
他双眸紧闭，五官棱角分明，金发长及膝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圣洁的光辉，仿佛神明亲手雕刻的艺术品般美丽。
不对，那并非人类。
死死盯着男人背上的六只翅膀，卡伦旋即摇头，否认掉自己的想法。
就在他正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前方的老者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开口：
“心跳速度每分钟一百三十五次...卡伦，来了我这儿这么多次，你竟还像第一次那般紧张。”
抚摸着手底的仪器，老者声音嘶哑，仿佛指甲划过玻璃般，听得卡伦心底有些不适。
“...并非我紧张，大人。只是身为凡人的我，每次见到这间屋子的伟业，都会心生崇拜与敬畏！至于心跳加快，情理之中的事罢了。”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会说。难怪尤瑟那废物，愿意将你留在他身边。”
闻言，老者笑了，似乎很满意卡伦的回答。
“快一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看来伊莉斯那黄毛丫头，已经不在王都了，对吗？”
“您的洞察力，还是这般敏锐。”
卡伦微微颔首，旋即道：
“据探子传来消息，王都郊外三百里处，出现了魔族的传送阵，如今圣...伊莉斯她，正独自在前线御敌。”
“战况如何？”
“战事已经持续了两天，魔族的攻势一直在持续进行。据探子回报，她已经斩获了十头LV80以上的魔族孽物，还有三名LV90的魔族大魔导师，以及一头LV95的恐虐大魔。”
停顿了一下，卡伦接着道：
“并且，这场战斗，丝毫未波及到周遭城镇。”
“呵。”
老者一听，停下了手底的动作，缓缓挺起腰杆。
“一个人，对阵魔族数名强者，这种级别的战斗，能不波及到周边城镇，已经是天方夜谭。她居然还只用了两天时间！”
只见他缓缓向前，来到装有金发男子的容器前，伸手轻抚，动作轻柔，仿佛那是自己的挚爱一般。
“以如今那黄毛丫头的实力，纵使是其余四大圣者联手，恐怕也无法与之匹敌。”
卡伦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身为皇家第三禁卫团团长，他自然清楚，光之国这位圣者冕下，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毫不夸张地说，除她之外，如今光之国境内的所有顶尖战力共同联手，恐怕都不是那位少女的一合之敌。
这样的人，眼前的老者，居然要与之为敌。
还妄图窃取她所拥有的那份至高无上的神力。
一想到此，卡伦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郁。
“说起来，我吩咐给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听到老者的询问，卡伦身子一颤，立马低下头，恭敬道：
“还差一点，大人。”
“差一点？差一点是什么意思？”
老者转过身，看向卡伦，声音低沉。
“...那个洛奇实力低微，当时不敢与直接我发生冲突，所以，我们约定在三个月后，进行一场——”
“蠢货！”
老者闻言，瞬间失去先前那般从容不迫的态度。
卡伦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老者便来到他身前，粗暴地抓住他的领口，一股磅礴的威压从他身上传来。
被老者如此对待，卡伦却丝毫不敢动怒。
说实话，他暗中追随老者已有十六年之久。
无论是王位的更替，还是针对前代圣者的谋杀，不管是多大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唯独这件事例外，他似乎对此格外重视。
“...大人，恕我直言，那个洛奇修炼了十八年，也不过只是一个LV8的小喽啰，就算再给他三个月时间，也未必，唔——”
“闭嘴！”
未等卡伦说完，一股大力从脖颈传来，他闷哼一声，只听老者怒道：
“你根本不知道，他手上的那件...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一道莫名而来的‘滋’声响起，令得卡伦没能听清那件东西的名字。
还未来得及思考，只听老者接着道：
“借助那件东西，别说三个月，就算你只给他三天时间，他都有翻盘的可能！”
被老者死死捏住喉咙，卡伦几乎窒息，拼命挣扎。
现在的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不把这件事办妥，这位老者会毫不犹豫地扭断他的脖子。
“对不起...大人...属下知错！”“哼。”
冷哼一声，老者终于松开他的喉咙，冷冷道：
“既然约好了时间，我不允许你再出现任何意外，一定要将他击杀！”
“记住，他一定得死在伊莉斯面前，否则，我们将无法将那件神物取出，他的死也将毫无意义！”
卡伦瘫在地上，捂住脖颈，大口喘息道：
“是......可是大人，倘若那日，他不敢来与我赴约，我又当如何处理？”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说过，只要你向他提出挑战，无论他自己是否愿意，那件东西也会强迫他赴约。”
听着老者的话，卡伦低下头，心底对他所说的那件东西更加好奇。
稍息，他缓缓起身，向老者道：
“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嗯。”
老者转过身去，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
“尤瑟那老东西，有交代你什么吗？”
“...陛下只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呵，这头老狐狸，明明自己也渴望圣者的力量，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般懦弱。”
冷笑一声，老者接着道：
“早知如此，便不该帮他夺得王位！”
说完，他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卡伦退下。
卡伦见状，拱手一礼，随即转过身去，打算离开这座密室。
然而刚走到门口，却听得身后的老者忽然开口：
“慢着。”
卡伦闻言止步，转身面对老者，恭敬道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嗖——
破空声响起，卡伦下意识伸手，将其稳稳接住，摊开掌心一看，竟是一罐漆黑的药水。
“若出现什么意外，将它服下，能帮你渡过难关。”
“是。”
卡伦收好药水，恭敬退下。
目送卡伦离开房间，老者站在原地，凝视着面前的容器，眸中闪烁着异色。
“快了，待我得到那件神物，以及圣者的力量，便能一统整个大陆，登上神阶，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神！”
老汤姆这两天很开心。
原本他所守的城门，因为背靠东方森林的缘故，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流，他也因此难以捞到什么油水。
再加上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在暗地剥削，他原本都以为，自己日后的退休生活会过得十分艰苦。
万幸，昨日那位路过的贵族少爷，大发慈悲地赏了他几枚金币。
再度用牙齿咬了一下手底的金币，老汤姆那张枯槁的脸，顿时笑出了花儿。
“真是个慷慨的少爷，看来贵族之中，也并非全是恶徒。”
将剩余的金币藏好，老汤姆嘴里喃喃道：
“五枚金币拿来将孩子他们养大，剩下的两枚，便留给我自己来养老吧。”
来到自家门前，老汤姆嘿嘿一笑，正准备推开房门，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谁，找我作甚？！”
老汤姆警惕地望着对方。
眼前的男人，身材瘦高而单薄，皮肤惨白如纸，双眸空洞无神，让老汤姆眉头一皱。
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士，老汤姆能够从对方的气息中，隐约嗅到些许死亡和腐烂的味道。
像是他曾经所讨伐的那群亡灵法师，用那邪恶的法术所唤醒的僵尸一般。
可为什么他的样貌看上去，却与生人无异。
正当老汤姆纠结之时，面前的男子缓缓开口道：
“镇守东城门的骑士汤姆，对吗？”
神智清醒，不是僵尸。
可他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不错，请问阁下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老汤姆疑惑道：
“还有，你找我做什么？”
男子微微抬起了头，目光落在老汤姆脸上，似乎在打量着他。
半晌，才淡淡道：
“昨日，你在镇守东城门时，有没有见过一个银发少女进城。”
银发少女，那个贵族少爷的随从？
老汤姆一听，身子顿时一颤。
他在打听那个贵族少爷的事情？为什么？莫非是仇家？
脑海内的想法瞬息而过，老汤姆旋即反应过来，开口道：
“没有，昨日我守了东城门一天，都没有见到什么银发少女。”
“是吗？”
男子有些呆滞的声音响起，仿佛是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见男子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老汤姆暗地里松了口气，旋即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
重复了一遍老汤姆的话，男子神色木讷，空洞的双眸看向他。
“对了，主人说过，不能被人看见。”
“也就是说，我接下来，要把你杀了。”
他僵硬地转着头，话语冰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你......”
话未说完，老汤姆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血红色。
慢慢的，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快死了吗？人类，果然还是太过脆弱了。”
望着老汤姆的尸体，男子木讷地摇了摇头，看向天边，喃喃道：
“也不知道，那位光之国的圣者大人，是否也是这般脆弱。”
想到这里，男子全身忽然莫名颤抖起来。
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伸出苍白的手臂，紧握住胸膛的衣襟，猛烈地喘息着：
“不行，主人不让我与她为敌，我不能去想，不能......”
过了半晌，男子终于缓了过来。
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男子微微摇头，旋即转身，不愿再做过多的停留。
待到男子的身影彻底远去，只听‘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位妇人扑在老汤姆的身上，嚎啕大哭：
“老头子，你快醒醒！快醒醒！”
听到自己妻子那熟悉的声音，老汤姆虚弱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对她道：
“我快不行了......”
“你去尤利西斯公爵府......找那里的一个银发少爷，告诉他......要小心——”
还未说完，他的瞳孔涣散，彻底断绝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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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芒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一时间睁不开眼。
虚着眼睛，卡伦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过来，
一道石制的拱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拱门约莫三人高，两边是精致雕纹的浮雕，顶端镶嵌着一枚夜明珠，整个门都散放着微光。
到了。
走到石门前，卡伦抬起手，朝着虚空比划几下。
叮——
一道魔法阵浮现在卡伦周身。
轰——
下一秒，光亮消散，石门随之颤动，缓慢打开，露出里面漆黑如墨的世界。
深吸一口气，卡伦迈步踏入其中。
石门后，没有任何灯火照亮，一片黑暗笼罩住了他的双眸，耳朵也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堵塞一般，什么也听不见。
熟悉的感觉，还是这般令人讨厌。
脚踩着坚实的土地，卡伦凭靠着记忆，寻找着通往主厅的方向。
马上又要见到他了。
尽管见了无数面，可一想到要再度与那位有些诡异的大人交谈，卡伦心底莫名有些焦躁。
快到了。
默数着自己的脚步，卡伦在心底对自己道。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一千。
忽然，卡伦停住了脚步，伸手向前探去。
冰冷的触感给予了他回馈，卡伦知道，自己来到了门前。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铁门。
嗡——
门开了。
刺目的光从前方射在他脸上，卡伦眯着眼睛，等待着双眼适应。
半晌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室内的景象。
印入眼帘的，首先是屋内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背对着他，在他身前，是卡伦在外界从未见识过的景象。
奇形怪状的机械仪器摆放在他面前，0与1的字符在上面交替闪烁，仿佛这些奇异的机器，具有自己的思维一般。
房间角落处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这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通过一根根管道，尾部链接着那些古怪的机器，头部则是一同汇聚到一个巨大的容器。
容器里，装着一个男人。
他双眸紧闭，五官棱角分明，金发长及膝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圣洁的光辉，仿佛神明亲手雕刻的艺术品般美丽。
不对，那并非人类。
死死盯着男人背上的六只翅膀，卡伦旋即摇头，否认掉自己的想法。
就在他正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前方的老者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开口：
“心跳速度每分钟一百三十五次...卡伦，来了我这儿这么多次，你竟还像第一次那般紧张。”
抚摸着手底的仪器，老者声音嘶哑，仿佛指甲划过玻璃般，听得卡伦心底有些不适。
“...并非我紧张，大人。只是身为凡人的我，每次见到这间屋子的伟业，都会心生崇拜与敬畏！至于心跳加快，情理之中的事罢了。”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会说。难怪尤瑟那废物，愿意将你留在他身边。”
闻言，老者笑了，似乎很满意卡伦的回答。
“快一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看来伊莉斯那黄毛丫头，已经不在王都了，对吗？”
“您的洞察力，还是这般敏锐。”
卡伦微微颔首，旋即道：
“据探子传来消息，王都郊外三百里处，出现了魔族的传送阵，如今圣...伊莉斯她，正独自在前线御敌。”
“战况如何？”
“战事已经持续了两天，魔族的攻势一直在持续进行。据探子回报，她已经斩获了十头LV80以上的魔族孽物，还有三名LV90的魔族大魔导师，以及一头LV95的恐虐大魔。”
停顿了一下，卡伦接着道：
“并且，这场战斗，丝毫未波及到周遭城镇。”
“呵。”
老者一听，停下了手底的动作，缓缓挺起腰杆。
“一个人，对阵魔族数名强者，这种级别的战斗，能不波及到周边城镇，已经是天方夜谭。她居然还只用了两天时间！”
只见他缓缓向前，来到装有金发男子的容器前，伸手轻抚，动作轻柔，仿佛那是自己的挚爱一般。
“以如今那黄毛丫头的实力，纵使是其余四大圣者联手，恐怕也无法与之匹敌。”
卡伦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身为皇家第三禁卫团团长，他自然清楚，光之国这位圣者冕下，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毫不夸张地说，除她之外，如今光之国境内的所有顶尖战力共同联手，恐怕都不是那位少女的一合之敌。
这样的人，眼前的老者，居然要与之为敌。
还妄图窃取她所拥有的那份至高无上的神力。
一想到此，卡伦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郁。
“说起来，我吩咐给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听到老者的询问，卡伦身子一颤，立马低下头，恭敬道：
“还差一点，大人。”
“差一点？差一点是什么意思？”
老者转过身，看向卡伦，声音低沉。
“...那个洛奇实力低微，当时不敢与直接我发生冲突，所以，我们约定在三个月后，进行一场——”
“蠢货！”
老者闻言，瞬间失去先前那般从容不迫的态度。
卡伦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老者便来到他身前，粗暴地抓住他的领口，一股磅礴的威压从他身上传来。
被老者如此对待，卡伦却丝毫不敢动怒。
说实话，他暗中追随老者已有十六年之久。
无论是王位的更替，还是针对前代圣者的谋杀，不管是多大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唯独这件事例外，他似乎对此格外重视。
“...大人，恕我直言，那个洛奇修炼了十八年，也不过只是一个LV8的小喽啰，就算再给他三个月时间，也未必，唔——”
“闭嘴！”
未等卡伦说完，一股大力从脖颈传来，他闷哼一声，只听老者怒道：
“你根本不知道，他手上的那件...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一道莫名而来的‘滋’声响起，令得卡伦没能听清那件东西的名字。
还未来得及思考，只听老者接着道：
“借助那件东西，别说三个月，就算你只给他三天时间，他都有翻盘的可能！”
被老者死死捏住喉咙，卡伦几乎窒息，拼命挣扎。
现在的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不把这件事办妥，这位老者会毫不犹豫地扭断他的脖子。
“对不起...大人...属下知错！”“哼。”
冷哼一声，老者终于松开他的喉咙，冷冷道：
“既然约好了时间，我不允许你再出现任何意外，一定要将他击杀！”
“记住，他一定得死在伊莉斯面前，否则，我们将无法将那件神物取出，他的死也将毫无意义！”
卡伦瘫在地上，捂住脖颈，大口喘息道：
“是......可是大人，倘若那日，他不敢来与我赴约，我又当如何处理？”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说过，只要你向他提出挑战，无论他自己是否愿意，那件东西也会强迫他赴约。”
听着老者的话，卡伦低下头，心底对他所说的那件东西更加好奇。
稍息，他缓缓起身，向老者道：
“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嗯。”
老者转过身去，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
“尤瑟那老东西，有交代你什么吗？”
“...陛下只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呵，这头老狐狸，明明自己也渴望圣者的力量，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般懦弱。”
冷笑一声，老者接着道：
“早知如此，便不该帮他夺得王位！”
说完，他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卡伦退下。
卡伦见状，拱手一礼，随即转过身去，打算离开这座密室。
然而刚走到门口，却听得身后的老者忽然开口：
“慢着。”
卡伦闻言止步，转身面对老者，恭敬道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嗖——
破空声响起，卡伦下意识伸手，将其稳稳接住，摊开掌心一看，竟是一罐漆黑的药水。
“若出现什么意外，将它服下，能帮你渡过难关。”
“是。”
卡伦收好药水，恭敬退下。
目送卡伦离开房间，老者站在原地，凝视着面前的容器，眸中闪烁着异色。
“快了，待我得到那件神物，以及圣者的力量，便能一统整个大陆，登上神阶，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神！”
老汤姆这两天很开心。
原本他所守的城门，因为背靠东方森林的缘故，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流，他也因此难以捞到什么油水。
再加上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在暗地剥削，他原本都以为，自己日后的退休生活会过得十分艰苦。
万幸，昨日那位路过的贵族少爷，大发慈悲地赏了他几枚金币。
再度用牙齿咬了一下手底的金币，老汤姆那张枯槁的脸，顿时笑出了花儿。
“真是个慷慨的少爷，看来贵族之中，也并非全是恶徒。”
将剩余的金币藏好，老汤姆嘴里喃喃道：
“五枚金币拿来将孩子他们养大，剩下的两枚，便留给我自己来养老吧。”
来到自家门前，老汤姆嘿嘿一笑，正准备推开房门，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谁，找我作甚？！”
老汤姆警惕地望着对方。
眼前的男人，身材瘦高而单薄，皮肤惨白如纸，双眸空洞无神，让老汤姆眉头一皱。
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士，老汤姆能够从对方的气息中，隐约嗅到些许死亡和腐烂的味道。
像是他曾经所讨伐的那群亡灵法师，用那邪恶的法术所唤醒的僵尸一般。
可为什么他的样貌看上去，却与生人无异。
正当老汤姆纠结之时，面前的男子缓缓开口道：
“镇守东城门的骑士汤姆，对吗？”
神智清醒，不是僵尸。
可他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不错，请问阁下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老汤姆疑惑道：
“还有，你找我做什么？”
男子微微抬起了头，目光落在老汤姆脸上，似乎在打量着他。
半晌，才淡淡道：
“昨日，你在镇守东城门时，有没有见过一个银发少女进城。”
银发少女，那个贵族少爷的随从？
老汤姆一听，身子顿时一颤。
他在打听那个贵族少爷的事情？为什么？莫非是仇家？
脑海内的想法瞬息而过，老汤姆旋即反应过来，开口道：
“没有，昨日我守了东城门一天，都没有见到什么银发少女。”
“是吗？”
男子有些呆滞的声音响起，仿佛是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见男子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老汤姆暗地里松了口气，旋即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
重复了一遍老汤姆的话，男子神色木讷，空洞的双眸看向他。
“对了，主人说过，不能被人看见。”
“也就是说，我接下来，要把你杀了。”
他僵硬地转着头，话语冰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你......”
话未说完，老汤姆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血红色。
慢慢的，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快死了吗？人类，果然还是太过脆弱了。”
望着老汤姆的尸体，男子木讷地摇了摇头，看向天边，喃喃道：
“也不知道，那位光之国的圣者大人，是否也是这般脆弱。”
想到这里，男子全身忽然莫名颤抖起来。
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伸出苍白的手臂，紧握住胸膛的衣襟，猛烈地喘息着：
“不行，主人不让我与她为敌，我不能去想，不能......”
过了半晌，男子终于缓了过来。
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男子微微摇头，旋即转身，不愿再做过多的停留。
待到男子的身影彻底远去，只听‘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位妇人扑在老汤姆的身上，嚎啕大哭：
“老头子，你快醒醒！快醒醒！”
听到自己妻子那熟悉的声音，老汤姆虚弱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对她道：
“我快不行了......”
“你去尤利西斯公爵府......找那里的一个银发少爷，告诉他......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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