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9
“天不怕地不怕的破哥也有这一天？”宁烊毫不掩饰自己看笑话的心情。
姜破啧了一声，伸出胳膊就夹住宁烊的脖子,把他往胸口按,说道：“你这是在玩火。”
这句狗血台词一出口,姜破自己都愣了愣。
宁烊扣住他的手腕把自己拯救出来,一边整理微皱的衣服，一边促狭笑道：“哪学来的？”
——论坛上那些关于我俩的同人文。
姜破在心里默默回答。
但让他开口告诉宁烊，他又有点微妙的紧张，仿佛在故意暗示什么一样。
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直在论坛上追连载，还每天看得食髓知味,欲罢不能,那也太羞耻了。
好在这时有几个人跑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裘顺急匆匆道：“破哥！出事了！”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刘伟光,两人进门的时候因为声音大引起了一阵骚动，台上值班的老师皱眉道：“哪个班的，进来后不要大声说话,先到我这来登记名字。”
但裘顺哪有时间登记什么名字？
他看也没看老师,径直冲到姜破座位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阿胥......阿胥他妈来了！现在把他拦在路上呢！”
文科楼通往阶梯教室的那条路叫明理路,胥宏宇和裘顺一起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胥宏宇妈妈。
儿子两周没有回家,胥妈妈原本就有些担心生气，如今见到儿子又和班级那些差生混在一起，当即火冒三丈，没忍住上前质问。
这会儿刚好是学生家长陆续进校的时间，还有不少高二的学生前往阶梯教室，明理路上人来人往。胥妈妈的声音便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立刻引来了大家的视线。
裘顺眼见自己扛不住，只能和陈瑶兵分两路，一个去找老蔡，一个去找姜破，先把救兵搬来再说。
姜破和宁烊所在的阶梯教室离得比较近，但他们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已经将路都堵住了。
只见胥妈妈拽着胥宏宇的衣服，在遭到胥宏宇表示拒绝回家后，她更是潸然欲泣：“好哇，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管不了你了？家不肯回，学不肯上，非要去打什么游戏！你是存心想让妈死啊？”
胥宏宇平时冷静主意多，但遇到他妈也没了办法，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任她又哭又骂地发泄。
因为他知道不论现在他说什么，他妈妈都不会理解和支持他。
“阿姨，您这话说的就太严重了。”裘顺和刘伟光在前面开出一条道，姜破顺利挤进了人群最内圈，依然是那副欠揍的嚣张语气，“人总要有一两个梦想，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胥妈妈转头见到姜破，脸色难看地说：“我儿子就是和你们这些差生在一块才学坏了！他以前多乖多听我的话啊，看看现在，连我这个妈都快不认了……”
“阿姨，您在当这个妈之前，能不能站在你儿子的角度想一想？”姜破插着口袋，目光掠过周围，挑起唇角说，“像现在这样大庭广众教训儿子的妈，换我我也不想认啊。”
“你说什么？”胥妈妈听到这话果然怒不可遏，将炮火转向了姜破。
她的儿子她了解，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让她操过心，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儿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她满腔怒气无法对着儿子发，却能毫不留情地攻击在陌生人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母子间产生的裂痕填上一抔稀薄的土。
“是不是你？就是你怂恿我儿子不要上学的吧！”胥妈妈情绪激动地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恶毒？自己成绩差考不上大学就算了，我儿子以后可是要考清华北大的！要是耽误了他的前程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说完就要冲过来往姜破脸上挥掌。
宁烊见状眼疾手快把姜破往后拉了一下，自己迎上前，毫不费力地抓住了胥妈妈的手腕，冷声道：“打谁？”
“打的就是他这个小畜——”胥妈妈瞪着眼睛恶言相向，话没说完，手腕处就传来一阵裂骨般的疼痛。
她“啊”的叫了一声，被眼前这个目光冷漠的少年吓得脖子一缩，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刚要借题发挥，身后突然响起胥宏宇的声音：“闹够了吗？”
不止胥妈妈，连周围围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裘顺脸上微露惊讶之色，这还是他认识胥宏宇以来第一次见他生气，这么大声地呵斥某个人。
寂静中，一些细微的声音就显得较为清楚了。
远处传来两道脚步声，老蔡矮小的身躯出现在裘顺眼前，他被陈瑶拉着跑过来，特意为家长会换的一身白衬衫都被汗浸透了。
外圈大部分看热闹的学生被老蔡驱散，三三两两前往阶梯教室，道路恢复畅通，家长们也陆续前往各自的班级。
“胥宏宇妈妈，你看家长会时间也快到了，不如先进班级参加家长会，之后啊我再单独让胥宏宇过来，有什么话咱们几个私下聊，好过在大街上歇斯底里，也让孩子面上过不去。你看怎么样？”老蔡扶了扶眼镜，快准狠地拿出了一套解决方案。
“这……”胥妈妈看了眼胥宏宇，明显有些犹豫。
“放心吧，胥宏宇是个好孩子，答应了就不会食言。”老蔡笑着看向胥宏宇。
胥宏宇接收到他的视线，沉默几秒后僵硬地点头。
“胥妈妈，凡事不要把孩子逼太紧，否则啊下回不止是家，连学校他可能都不来了。”
老蔡不愧是当老师的，又给枣子又打棍子，胥妈妈想了想还真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吓得脸都白了，说道：“好吧，那我先和您去开家长会吧。”
老蔡把胥妈妈劝走后，剩下几个人终于松了口气。
陈瑶抹着汗说：“累死我了，我生怕赶不及，差点在路上背起老蔡跑了。”
“我靠，你是不知道胥阿姨的战斗力，我和戴清站旁边愣是被她的气场威慑到了。”李鹤翔心有余悸地说。
特别是看到她挥手要打姜破的刹那，他俩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要去拉！还好宁烊动作快，否则这一巴掌打下去，以后姜破和胥宏宇这朋友当得估计也要尴尬了。
“谢谢……”胥宏宇干涩地开口，又对姜破郑重地道了个歉，“对不起破哥，我妈说那些话你别放心里。”
“哥心里的位置只有那么点，放一个宁烊就全满了，哪还有地儿放你妈的话？”姜破笑着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在众人面前秀恩爱，除胥宏宇外的其他人全是一脸牙疼的表情，被狗粮齁到了。以及包裹在内心深处的羡慕嫉妒——万万没想到十班第一对班对居然是这俩！
他们也要谈恋爱嗷嗷嗷！一群单身狗在心里默默咆哮。
“阿胥！虽然我知道现在不该问，但你妈说你要休学去打游戏这事儿，你怎么连我都没说？”顺大姑娘又开始矫情不满，说道，“你确实和破哥烊哥学坏了，居然也敢瞒着兄弟我？啊？”
“......我是打算找个机会跟你说的。”胥宏宇道，“只是现在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走那条路……”
随着这句话，气氛再次陷入沉默，还是姜破打破僵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的人生你决定，年轻就要放肆一回。”
刘伟光点头说：“破哥说的对！我们还这么年轻，现在不放肆什么时候放肆？你要不想七老八十的时候后悔，你就应该相信自己的决定！胥哥，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李鹤翔说。
“大胆地往前飞吧！”戴清说。
“你们……”胥宏宇低下头，掩在镜片下的眼睛微微泛红，笑道，“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们。”
班级家长会是由各班班主任主持的，主要就学生平时的成绩和表现进行发言，当然还会有一些其他具有教育意义的主题，起到让家长与孩子更好沟通的作用。
老蔡这次选定的主题就是“了解”。
进教室后他就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你了解你的孩子吗？
“大家都看到黑板上这个问题了，那么在正式开始家长会前，我想请各位家长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给我一个答案。”老蔡站上讲台，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刘伟光问趴在门上的李鹤翔。
“等会儿……说是让家长思考黑板上的问题……”李鹤翔说，“哎你别说话，我都听不清了！”
姜破靠阳台栏杆站着，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黑板上的字，他甚至有些嘲讽地想，作为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儿子的家长，他爸看见后心里会是什么反应？
家长们坐在自己孩子的位子上，开始凝神思考。
说实话，他们平时和孩子相处时间都不算多，孩子要上学，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唯一能见面的时间只有早晚以及周末，住校后时间更是大幅缩短。
说了解吗？
他们是孩子的父母，哪有做父母不了解孩子的？毕竟是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的。
说不了解吗？
孩子越长大，他们越不清楚他们的兴趣和喜好，仿佛总是和孩子们背道而驰，以至于被孩子说和父母有代沟。
了解这个词，虽然看着简单，但真正一想，却好像有太多太多可以深究的了。
“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都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老蔡说。
“蔡老师，我有个疑问。我们做家长的谁不希望真正了解孩子？但孩子大了，要是他拒绝我们了解他，那我们再努力也没什么用呀？”一个家长问道。
“我靠，我怎么好像听见我妈的声音了？”刘伟光惊讶了一下，偷偷摸摸趴到窗口底下小心看了一眼，“操，还真是！”
“帮我看看坐我座位上那个在干什么？”姜破问。
“哦。”刘伟光又探出脑袋往里面瞅了一眼，说道，“破哥，那是你爸啊？长这么帅？”
“让你看脸了？”姜破皱眉踢了他一下。
“哦哦哦，我看我看！”刘伟光说，“他没在干什么，就坐着听老蔡说话呢！”
“什么表情？”姜破问。
“唔……这个不太好表达。”刘伟光转头看了眼宁烊，眼睛一亮，说道，“就烊哥这样的吧！没什么表情！”
姜破跟着转头看了看木着脸的男朋友，夸道：“嗯，描述得非常生动形象。”
说完就被宁烊斜扫来的目光瞪了一眼。
教室里的问答还在继续。
“这位家长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那么我现在想请大家回想一下，你的孩子有没有曾经某一刻，对你倾诉过某件事，或提出某个要求，而被你言词拒绝的？”老蔡说。
“那肯定有啊，但他多半都是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刘伟光妈妈说。
“如果他给了你们了解的机会，而你们没有发现，没有把握呢？”老蔡说，“你们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提那个在你们眼里是无理取闹的要求吗？有去真正了解过那个要求是什么吗？”
众人沉默下来。
老蔡说：“其实啊，孩子们是很单纯简单的，有时候他们不懂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时候就要靠家长慢慢引导和探索，而不是一味的否定与拒绝。”
“老蔡牛逼啊，一句话一直把家长们说蒙了。”李鹤翔佩服道。
“我怎么觉得老蔡意有所指啊？他是不是说你的事儿呢阿胥？”裘顺问。
胥宏宇靠在门边的白墙上，久久没有出声。
大概这就是老蔡的教育方式吧，永远那么温柔，深入人心，在不知不觉间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班会结束前，偷听的几人早已溜之大吉。
老蔡整理好材料刚要回办公室解决胥宏宇的事，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秦曼：“宁烊妈妈，不好意思，有个问题我觉得需要和您单独聊一下。”
秦曼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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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楼通往阶梯教室的那条路叫明理路,胥宏宇和裘顺一起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胥宏宇妈妈。
儿子两周没有回家,胥妈妈原本就有些担心生气，如今见到儿子又和班级那些差生混在一起，当即火冒三丈，没忍住上前质问。
这会儿刚好是学生家长陆续进校的时间，还有不少高二的学生前往阶梯教室，明理路上人来人往。胥妈妈的声音便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立刻引来了大家的视线。
裘顺眼见自己扛不住，只能和陈瑶兵分两路，一个去找老蔡，一个去找姜破，先把救兵搬来再说。
姜破和宁烊所在的阶梯教室离得比较近，但他们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已经将路都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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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妈妈转头见到姜破，脸色难看地说：“我儿子就是和你们这些差生在一块才学坏了！他以前多乖多听我的话啊，看看现在，连我这个妈都快不认了……”
“阿姨，您在当这个妈之前，能不能站在你儿子的角度想一想？”姜破插着口袋，目光掠过周围，挑起唇角说，“像现在这样大庭广众教训儿子的妈，换我我也不想认啊。”
“你说什么？”胥妈妈听到这话果然怒不可遏，将炮火转向了姜破。
她的儿子她了解，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让她操过心，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儿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她满腔怒气无法对着儿子发，却能毫不留情地攻击在陌生人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母子间产生的裂痕填上一抔稀薄的土。
“是不是你？就是你怂恿我儿子不要上学的吧！”胥妈妈情绪激动地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恶毒？自己成绩差考不上大学就算了，我儿子以后可是要考清华北大的！要是耽误了他的前程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说完就要冲过来往姜破脸上挥掌。
宁烊见状眼疾手快把姜破往后拉了一下，自己迎上前，毫不费力地抓住了胥妈妈的手腕，冷声道：“打谁？”
“打的就是他这个小畜——”胥妈妈瞪着眼睛恶言相向，话没说完，手腕处就传来一阵裂骨般的疼痛。
她“啊”的叫了一声，被眼前这个目光冷漠的少年吓得脖子一缩，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刚要借题发挥，身后突然响起胥宏宇的声音：“闹够了吗？”
不止胥妈妈，连周围围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裘顺脸上微露惊讶之色，这还是他认识胥宏宇以来第一次见他生气，这么大声地呵斥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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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两道脚步声，老蔡矮小的身躯出现在裘顺眼前，他被陈瑶拉着跑过来，特意为家长会换的一身白衬衫都被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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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宏宇妈妈，你看家长会时间也快到了，不如先进班级参加家长会，之后啊我再单独让胥宏宇过来，有什么话咱们几个私下聊，好过在大街上歇斯底里，也让孩子面上过不去。你看怎么样？”老蔡扶了扶眼镜，快准狠地拿出了一套解决方案。
“这……”胥妈妈看了眼胥宏宇，明显有些犹豫。
“放心吧，胥宏宇是个好孩子，答应了就不会食言。”老蔡笑着看向胥宏宇。
胥宏宇接收到他的视线，沉默几秒后僵硬地点头。
“胥妈妈，凡事不要把孩子逼太紧，否则啊下回不止是家，连学校他可能都不来了。”
老蔡不愧是当老师的，又给枣子又打棍子，胥妈妈想了想还真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吓得脸都白了，说道：“好吧，那我先和您去开家长会吧。”
老蔡把胥妈妈劝走后，剩下几个人终于松了口气。
陈瑶抹着汗说：“累死我了，我生怕赶不及，差点在路上背起老蔡跑了。”
“我靠，你是不知道胥阿姨的战斗力，我和戴清站旁边愣是被她的气场威慑到了。”李鹤翔心有余悸地说。
特别是看到她挥手要打姜破的刹那，他俩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要去拉！还好宁烊动作快，否则这一巴掌打下去，以后姜破和胥宏宇这朋友当得估计也要尴尬了。
“谢谢……”胥宏宇干涩地开口，又对姜破郑重地道了个歉，“对不起破哥，我妈说那些话你别放心里。”
“哥心里的位置只有那么点，放一个宁烊就全满了，哪还有地儿放你妈的话？”姜破笑着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在众人面前秀恩爱，除胥宏宇外的其他人全是一脸牙疼的表情，被狗粮齁到了。以及包裹在内心深处的羡慕嫉妒——万万没想到十班第一对班对居然是这俩！
他们也要谈恋爱嗷嗷嗷！一群单身狗在心里默默咆哮。
“阿胥！虽然我知道现在不该问，但你妈说你要休学去打游戏这事儿，你怎么连我都没说？”顺大姑娘又开始矫情不满，说道，“你确实和破哥烊哥学坏了，居然也敢瞒着兄弟我？啊？”
“......我是打算找个机会跟你说的。”胥宏宇道，“只是现在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走那条路……”
随着这句话，气氛再次陷入沉默，还是姜破打破僵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的人生你决定，年轻就要放肆一回。”
刘伟光点头说：“破哥说的对！我们还这么年轻，现在不放肆什么时候放肆？你要不想七老八十的时候后悔，你就应该相信自己的决定！胥哥，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李鹤翔说。
“大胆地往前飞吧！”戴清说。
“你们……”胥宏宇低下头，掩在镜片下的眼睛微微泛红，笑道，“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们。”
班级家长会是由各班班主任主持的，主要就学生平时的成绩和表现进行发言，当然还会有一些其他具有教育意义的主题，起到让家长与孩子更好沟通的作用。
老蔡这次选定的主题就是“了解”。
进教室后他就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你了解你的孩子吗？
“大家都看到黑板上这个问题了，那么在正式开始家长会前，我想请各位家长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给我一个答案。”老蔡站上讲台，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刘伟光问趴在门上的李鹤翔。
“等会儿……说是让家长思考黑板上的问题……”李鹤翔说，“哎你别说话，我都听不清了！”
姜破靠阳台栏杆站着，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黑板上的字，他甚至有些嘲讽地想，作为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儿子的家长，他爸看见后心里会是什么反应？
家长们坐在自己孩子的位子上，开始凝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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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越长大，他们越不清楚他们的兴趣和喜好，仿佛总是和孩子们背道而驰，以至于被孩子说和父母有代沟。
了解这个词，虽然看着简单，但真正一想，却好像有太多太多可以深究的了。
“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都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老蔡说。
“蔡老师，我有个疑问。我们做家长的谁不希望真正了解孩子？但孩子大了，要是他拒绝我们了解他，那我们再努力也没什么用呀？”一个家长问道。
“我靠，我怎么好像听见我妈的声音了？”刘伟光惊讶了一下，偷偷摸摸趴到窗口底下小心看了一眼，“操，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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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刘伟光又探出脑袋往里面瞅了一眼，说道，“破哥，那是你爸啊？长这么帅？”
“让你看脸了？”姜破皱眉踢了他一下。
“哦哦哦，我看我看！”刘伟光说，“他没在干什么，就坐着听老蔡说话呢！”
“什么表情？”姜破问。
“唔……这个不太好表达。”刘伟光转头看了眼宁烊，眼睛一亮，说道，“就烊哥这样的吧！没什么表情！”
姜破跟着转头看了看木着脸的男朋友，夸道：“嗯，描述得非常生动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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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问答还在继续。
“这位家长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那么我现在想请大家回想一下，你的孩子有没有曾经某一刻，对你倾诉过某件事，或提出某个要求，而被你言词拒绝的？”老蔡说。
“那肯定有啊，但他多半都是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刘伟光妈妈说。
“如果他给了你们了解的机会，而你们没有发现，没有把握呢？”老蔡说，“你们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提那个在你们眼里是无理取闹的要求吗？有去真正了解过那个要求是什么吗？”
众人沉默下来。
老蔡说：“其实啊，孩子们是很单纯简单的，有时候他们不懂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时候就要靠家长慢慢引导和探索，而不是一味的否定与拒绝。”
“老蔡牛逼啊，一句话一直把家长们说蒙了。”李鹤翔佩服道。
“我怎么觉得老蔡意有所指啊？他是不是说你的事儿呢阿胥？”裘顺问。
胥宏宇靠在门边的白墙上，久久没有出声。
大概这就是老蔡的教育方式吧，永远那么温柔，深入人心，在不知不觉间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班会结束前，偷听的几人早已溜之大吉。
老蔡整理好材料刚要回办公室解决胥宏宇的事，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秦曼：“宁烊妈妈，不好意思，有个问题我觉得需要和您单独聊一下。”
秦曼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0319:49:05~2020-01-0618:1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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